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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屠本《十六国春秋》真伪的若干问题

时间:2022-12-29 08:00:04 公文范文 来源:网友投稿

摘要:屠本《十六国春秋》是依据残本、大量搜集相关史料而成的辑补本,不是杜撰的伪书。判断崔书是否亡佚有三个重要的标准,一是历代书目是否载录,二是历代著作征引情况,三是屠本与其他著述内容异同比较中找出证明残本存在的根据。崔鸿《十六国春秋》并未亡于北宋,直至明代中期仍然没有亡佚,现可找出其流传的基本线索,屠氏正是利用此残本辑补成书的。残本可能亡佚于明末清初。就屠本内容分析,其中部分内容未见其他典籍保存,这是残本保存至明中期,并是屠氏使用残本辑补的明证。

关键词:屠本;《十六国春秋》;真伪

作者简介:汤勤福(1950—),男,浙江杭州人,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古籍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中国史学史、中国思想史研究。

基金项目:上海市教育委员会重点学科项目,项目编号:J50405

中图分类号:K09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504(2010)01-0125-06收稿日期:2009-09-20

《四库全书总目》记载:“(《十六国春秋》)旧本题魏崔鸿撰,实则明嘉兴屠乔孙、项琳之伪本也。鸿作《十六国春秋》一百二卷,见《魏书》本传。《隋志》、《唐志》皆著录,宋初李昉等作《太平御览》犹引之。《崇文总目》始佚其名,晁、陈诸家书目亦皆不载,是亡于北宋也。万历以后,此本忽出,莫知其所自来。证以《艺文类聚》诸书所引,一一相同,遂行于世……然其文皆联缀古书,非由杜撰。考十六国之事者,固宜以是编为总汇焉。”[1](卷66)四库馆臣提出了几个问题,一是今本《十六国春秋》为明万历时屠乔孙、项琳之伪本;二是其书亡于北宋,《崇文总目》之后便佚其名,晁、陈诸家书目未载;三是屠氏联缀古书而成,非由杜撰。关于《十六国春秋》研究,自20世纪80年代后,陆续出现了一些成果,对解决这个问题起到了较大的作用①,然笔者以为还有一些问题当须辨明。

一、屠本《十六国春秋》是依残本的辑补本

1993年,王薇对兰晖堂初刊本(即屠本)进行了研究,指出该书保存着朱国祚、贺灿然、甘士价、项琳之、屠乔孙五人所撰五篇序文,并摘出屠、项序中所说成书原委:“(崔书)今残缺沦亡,学士罕得睹其全,余窃痛之。顷以读札余间,共中表项君博采赜探,诠次补茸,爰经日月,渐克成编”,又引贺序中赞颂屠乔孙“沉洽六籍,泛滥百家,乃博考旁稽,缀遗搜逸,暨项群玉氏爰订斯篇”一语,说明屠乔孙等人实为“校订”,并非作伪[2]。该文实将屠氏著书及时人对此书认识说得十分明确。然而至今仍有一些学者对此文不甚关心,仍然认同《四库全书总目》的观点,即今本《十六国春秋》是屠、项“联缀古书而成”的作伪之本。

笔者同意王薇提出的屠本是依据《十六国春秋》残本进行补辑的观点。因为屠序中有“今残缺沦亡”、“诠次补茸”两语,正说明屠乔孙看到了残本而进行补辑的。或许有人会反对这种说法,因为屠氏未明说根据残本补辑。事实上,帮助屠氏进行校勘的赵琦美便藏有一册《十六国春秋》①,难道屠氏辑补时会不利用它吗?况且屠序中已经明说“博采赜探,诠次补茸”,这一“补”字恰恰正说明了他利用了残本!尽管屠氏依据残本内容不详、出处未载、数量不明,但他在序中已经说明自己“博采赜探,诠次补茸”,并非作伪,因此四库馆臣说辑补本是屠乔孙等“巧附斯义以售其欺”的伪作是极为错误的。可见,王薇认为屠本是“据旧本残卷修补而成”,可视为定谳②。

二、《十六国春秋》残本亡于明末清初

王薇一文论证屠本《十六国春秋》是辑补本,其根据甚为扎实,然论述崔书非亡佚于北宋时则资料大为不足,好在陈长琦等人撰写的论文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一些内容。

在笔者看来,判断崔书是否亡佚,有三个重要的标准,一是历代书目是否载录,二是历代著作引用情况,然必须甄别其是否转引其他著述,三是于屠本与其他著作内容异同比较中找出证明残本存在的根据。

在此,笔者根据所接触到的内容③,大致说一下《晋书》编成后崔鸿《十六国春秋》流传过程,以证实此书不但不是亡于北宋,乃至明代万历时也未亡佚,由此证明屠本是利用残本辑补而成。

四库馆臣说《十六国春秋》亡于北宋,确实是大错。馆臣依据是宋仁宗景祐元年(1034)王尧臣等奉敕撰《崇文总目》及南宋晁公武、陈振孙书目中未载此书,作出亡于北宋的结论。实际上,《崇文总目》是据三馆(崇文院、集贤院与史馆)及秘阁之书而成,此书不载,仅能说明官府未藏此书;而晁、陈两氏所著《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为私家书目,其书不载,也只能说明他们二人未见此书,并不等于当时崔书已佚。其实,稍晚一些的赵希弁说得更为清楚:“张天锡曰:太清张大豫曰凤凰,不知颕何所据而言。或云出崔鸿《十六国春秋》。鸿书久不传于世,莫得而考焉。”④可见,四库馆臣以此为据实是一大失误。

《崇文总目》未载《十六国春秋》书名,而事实上当时该书确实存在。仁宗时曾为馆阁校勘、编修官的宋敏求撰《长安志》,其中就引《十六国春秋》数处⑤。《崇文总目》修成后数十年,司马光撰《资治通鉴》也将《十六国春秋》作为撰写两晋南北朝的重要参考文献。据笔者统计,《通鉴考异》明确提到用《十六国春秋》进行考证者30处,不少内容明确说以此书为准⑥。

不过,司马光所用《十六国春秋》并非完璧。晁说之曾说:“累年来尝欲求崔鸿《十六国春秋》、萧方等《三十国春秋》,勤未之得。司马公休言温公所考《十六国春秋》亦非崔鸿之全书,则后世之书未多于古也。”[3](卷15,《答贾子庄书》)文中所提公休即温公之子司马康,他曾参与《资治通鉴》的誊抄,所说当无可疑。

那么,晁说之“累年来尝欲求崔鸿《十六国春秋》”未得,能否作为亡佚的确切根据?回答是否定的。与晁说之同时代的刘羲仲,是协助编写《通鉴》的刘恕的长子,他撰《通鉴问疑》一卷,其中用《十六国春秋》进行辨疑,这说明该书确实存在⑦。显然,晁说之“尝欲求”而未得,只是说想购买或抄录的愿望未能实现而已,晁氏愿望未实现,不等于此书已经亡佚。

直斋、郡斋未录《十六国春秋》之名,是不是说明它在北宋后期完全亡佚了呢?笔者认为也不对。虽然直斋、郡斋学问博洽,私家藏书颇丰,但不能由此推论他们未见之书便是亡佚了。其实,南宋不少学者在著述之中引用过《十六国春秋》,虽然不能肯定这些学者看到的《十六国春秋》是残本还是足本,此书未亡则是事实⑧。兹引一些资料来证明此书在南宋没有亡佚。

南宋罗泌《路史》卷二六“賨”字条、孔传《东家杂记》卷下“庙外古迹”条载“群鹊数万衔土培城”条①、高似孙《砚笺》“银砚”条、高似孙《纬略》卷六“冰鱼”条、潘自牧《记纂渊海》先后引《十六国春秋》8条资料,均注明是从《十六国春秋》中摘录。另外,吴淑《事类赋》②、隆兴进士孙逢吉《职官分纪》③、成书于南宋中期的《锦绣万花谷》的《后集》、《续集》也引用7处。上述不少注明“载”、“见”字样,显然他们看到过《十六国春秋》。

据笔者所见,南宋最晚记载《十六国春秋》者当是祝穆和谢维新。祝穆《古今事文类聚后集》卷三九“射牛不中”条、谢维新《古今合璧事类备要》(该书刻于宝佑丁巳年,离宋亡仅20余年)前集、后集、别集均有引自《十六国春秋》的资料。如此看来,《十六国春秋》一书到南宋末年并未全亡。

或许有人认为这些书只是引用《十六国春秋》某些资料,还难以证实此书存在。那么,这里举两段更为明确的资料。

南宋后期著名学者王应麟《玉海》卷四一中著录《十六国春秋》,说:“《国史·志》:鸿书世有二十余卷,旧志乃五十余卷,盖献书者妄分篇第。”④王应麟曾“假馆阁书读之”[4](卷438,《王应麟传》),可见他完全可能读到官府所藏这一残本,否则不可能说这些话。其撰《通鉴地理通释》卷一三也曾引《十六国春秋》。实际上,宋末黄震《古今纪要》说得更清楚,他在“崔鸿”条下称《十六国春秋》一书“然多遗失,不录江左”。“然多遗失”是指大部分亡佚,而非不存于世!“不录江左”则指未载东晋之事。不是亲见此书,恐怕不会如此说的。

一些学者认为《十六国春秋》在元代流传情况不明⑤。笔者认为仍有蛛丝马迹可寻。元耶律楚材之子耶律铸有《双溪醉隐集》六卷,卷六有《花史序释》一文,下有小注:“樱桃,石赵郑后之名也。见崔鸿《十六国春秋》。”⑥元富大用《古今事文类聚新集》卷三一“苏刘耆儒”条亦明确注明出于《十六国春秋·前秦录》。尽管这两条资料有可能是他们转引其他著作,但至少存在他们接触到《十六国春秋》残本的可能。这还可以从残本在明初存在作为旁证。

四库馆臣说“万历以后,此本忽出,莫知其所自来”,此语大谬!除其他学者指出的毛氏《汲古阁珍藏秘本书目》、叶树廉等人均接触到《十六国春秋》,笔者补数条重要资料以证之。

明初人王祎撰《大事记续编》卷三二“匡朋”条下注释极需注意:“《十六国春秋》:乾归常以叱豆浑为匡朋太守。又,《方輿记》:绥州延福县有隋匡州城,疑即匡朋。”⑦乾归即乞伏乾归,据《晋书》载:“太元十四年,苻登遣使署乾归大将军、大单于、金城王。南羌独如率众七千降之……鲜卑豆留■、叱豆浑及南丘鹿结并休官曷呼奴、卢水尉地跋并率众降于乾归,皆署其官爵。”[5](卷125,《乞伏乾归载记》)然书中未说授予叱豆浑为何官爵。事实上,笔者至今未查到乾归授叱豆浑为匡朋太守的出处⑧,显然王祎所见者当为《十六国春秋》残本!

据笔者所查,《永乐大典》共摘录《十六国春秋》相关资料5条,其中2条明确写明转引自《太平御览》⑨,另外3条如下:

与第一条文字相类似的记载有两处,一是《初学记》卷一八、一是《太平御览》卷四〇四,两者完全相同,但两书均无《永乐大典》中的“约己贞清”中的“约己”两字。而无“约己”两字则不成文字!《晋书》记载文字差异更大,不在“转抄”可能性之内。第二条又见《太平御览》卷一二五,但“国祚”作“国符”。第三条文字完全同于《初学记》卷一八与《太平御览》卷四〇四所载,然《初学记》与《太平御览》均写明出处为《后秦录》,而《永乐大典》自称引自《崔鸿后集》,不说引自《初学记》、《太平御览》,应该说与两书无关。因为《永乐大典》引自于类书一般均在前面写明。可见,此3条资料完全可能来自《十六国春秋》残本!另外,明嘉靖时期的杨慎也曾接触到残本①。杨慎所著《丹铅余录》卷一四“江桥头阙下市”条中明确称“见《十六国春秋》”②。至于万历间帮助屠氏校订的杨琦美家藏《十六国春秋》一册、毛晋《汲古阁书目》都载入抄本《十六国春秋》③。更为重要的是明末徐■《红雨楼书目》明确载有“《十六国春秋》四十三卷”[7](卷2)。其书成于万历三十年,虽后来陆续有所增加,但绝非屠本。杨慎虽死于清顺治二年(1645),亦有可能接触到兰晖堂本《十六国春秋》,但若是该本,则应该是完璧,不应是残缺的四十三卷!由上可证,四库馆臣所谓“万历以后,此本忽出”是难以令人信服的。

显然,《十六国春秋》自北宋后直至万历年间一直流传着,并未真正亡佚。由此,屠氏完全有条件据残本而辑补!依笔者愚见,残本大致亡佚于明末清初。因为明末国内动乱不堪,而清乾隆时则修《四库全书》,从各地大力搜寻图书,除屠本《十六国春秋》外,其他残本未能出现,说明残本至少到乾隆修四库时已经亡佚④。

三、从屠本内容判断辑补状况

如果说上述引文仅是从北宋之后历代学者引文和书目所载来判断,只能属于外证的话,那么下面从屠本文字与现存典籍进行比较,从内证方面来分析屠本利用残本辑补的状况。因为只有找出屠本与其他诸书文字内容的差异,才能更加明确地证实屠本是利用《十六国春秋》残本进行辑补的。笔者发现屠本所载文字在其他诸书中没有保存的内容主要集中在卷六到卷一六诸卷中,共计达数十条。笔者以为此11卷至少说是屠氏依据的残本的主要内容⑤。兹以一些例子来加以论证。

屠本卷二《前赵录》载:“刘聪字玄明,一名载,渊第四子也。母张氏怀聪在孕,梦日入怀,寤以告渊,渊曰:‘此吉征也,慎勿言。’自是十五月而生聪,夜有日光之异,形体非常,左耳有一白毫,长二尺余,甚光泽。幼而敏悟好学,博士朱纪大奇之。年十四,究通经书、百家之言,《孙吴兵法》靡不诵之。工草隶书,尤善属文,著《述怀诗》百余篇,赋颂五十余篇。十五习击刺,猿臂善射,弯弓三百斤,膂力骁捷,冠绝一时。”这是一段比较完整的记载,表一将《太平御览》、《晋书》与屠本这一内容的主要异同之处进行了比较(见下页)。

通过比较,屠本同《晋书》4段,同《太平御览》2段。屠本与《太平御览》用词十分类似,然屠本较详细,因此可以排除屠本摘抄《太平御览》之可能。《晋书》语言拖沓,不精练处甚多,而屠本则较精练,很少赘词。或许有人认为:正是屠本对《晋书》内容进行加工,才形成较简明的特点。这当然能说得通。然笔者以为,如果屠本据《晋书》修订,那么不必再参照《太平御览》再次修订,就不会出现与《太平御览》过多相同文字。况且,《晋书》“工草隶,善属文”六字甚为精练,屠氏等人“修订”时完全没有必要加上“书”、“尤”两个赘字。因此,比较合理的解释是,屠本此段或为残本内容。而且,将《晋书》文字说成是这一残本内容的修订也完全合情合理。

如果上述一例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此再举其他例证来说明。屠本卷三六《前秦录》载:“丁亥,坚徙关东豪杰及诸杂夷十五万户于关中,处乌丸杂夷于冯翊、北地,丁零翟斌于新安、渑池。徙陈留、东阿万戸以实青州。诸因乱流移,避仇远徙,欲还旧业者,悉听之。”记录相关内容的典籍还有两处:一为《资治通鉴》,一为《晋书》⑥。值得指出的是:其一,屠本与《资治通鉴》均称“十五万户”[8](卷103),而《晋书》作“十万户”;其二,“丁亥”这一时间,无论《晋书》与《资治通鉴》均无记载。笔者查阅了《太平御览》、《册府元龟》、《通志》等书,均未见有“丁亥”这一具体时间。显然,屠本此条并非抄录其他诸史,而是崔鸿所撰原始文字。又,屠本卷一〇《前赵录》有乔晞一传,称其“前部人”⑦,而《晋书》等正史均无传,提及乔晞时亦未称其籍贯,《太平御览》等书所引也无籍贯。实际上,目前所见诸书均无乔晞“前部人”的记载。类似之例还有许多。屠本卷四二《前秦录》:“梁谠,字伯言,略阳氐人也。博学有隽才,仕健为著作郎,稍迁至中书令。坚既即位,出为安远将军、幽州刺史,镇蓟城。未几,进位侍中。谠与弟熙俱以文藻清丽见重一时。时人为之语曰:‘关东堂堂,二申两房,未若二梁,环文绮章。’”据笔者所查,诸书中《太平御览》卷四九五引文虽最为齐全,但无梁谠籍贯,仕宦情况也不如屠本详细。同时,笔者未查到“略阳氐人”的记载。屠本卷七五《前凉录》:“张颀,仕天锡为西域校尉。天锡僭位年,颀以旧怨杀曲俭。俭临刑,具言取之后。颀见白狗,以刀斫之,不中。颀便倒地不起,左右见俭在傍,遂暴卒。”此事在《太平广记》、《还冤志》、《法苑珠林》中均有记载。《太平广记》卷一一九“曲俭”条原注:“出《还冤志》”;《还冤志》原文为:“晋西域校尉张颀,以怨杀曲俭。临死,有恨言。后倾,夜见白狗,自拔剑斫之,不中,颀便倒地不起。左右见俭在旁,遂以暴卒。”显然,《还冤志》称张颀为“晋西域校尉”,屠本则归入前凉,两者文字差异也较大,显然屠本不是辑抄《还冤志》。那么,是不是会从《法苑珠林》中抄入?回答也是否定的。《法苑珠林》载:“依崔鸿《十六国春秋·前凉录》曰:张颀,安定马氏人。初颀之杀曲俭,俭有恨言,取之是月,光见白狗,拔剑斫之,颀委地不起,左右见俭在傍,遂乃暴卒。”[9](卷10)屠本没有“安定马氏人”,如果是回抄《法苑珠林》,那么一定会将籍贯抄入,这是撰史的常识。由此,只能说明这条资料是崔鸿所撰的原始文字。类似例证尚多,难以一一举证。显然,用屠本是回抄诸书来否定《十六国春秋》残本存在、指责屠氏作伪的观点是难以解释得通的。

上面是列举时间、籍贯的例子,下面列举官爵例证。屠本卷八五《西秦录》:“建义二年……秋七月,秘宜与其弟莫侯悌眷率众三万余户来降,国仁拜秘宜镇东将军、东秦州刺史,悌眷镇南将军、南梁州刺史。”其他史籍记载如表二。

据笔者所查,《晋书》、《资治通鉴》、《册府元龟》、《太平御览》及《通志》等史籍中均无秘宜与其弟担任“镇东将军”、“镇南将军”的记载。显然,这条史料是不可能抄自其他诸书,那么就只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即它是原始文字。

上述数例均是屠本记载比现在所见到的其他史籍内容更多,甚至有些内容未见其他诸书的记载,这是屠本依据残本辑补的重要根据!由此可见,钱大昕、王鸣盛、四库馆臣认为,屠本《十六国春秋》是明朝万历年间的屠乔孙、项琳作伪一说实在站不脚。章学诚《乙卯札记》称:“今本《十六国春秋》复文甚多,至残文剩语不成篇章者,皆出采辑补缀,痕迹显然。”[10]章学诚强调屠氏作伪,亦不成立。其所言屠本“复文甚多”,正是屠氏依据残本,又辑补其他典籍资料,校勘未精,才造成复文甚多的原因!否则,我们就很难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综而言之,屠氏《十六国春秋》是依据残本辑补之书,不能说它是作伪,因而其书具有相当的史料价值。限于篇幅,屠本的史料价值,笔者将另撰专文论述。

参 考 文 献

[1]四库全书总目[M]. 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王薇. 《十六国春秋》考略[J]. 古籍整理研究学刊,1993,(3).

[3]晁说之. 景迂生集[M]. 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4]脱脱. 宋史[M]. 北京:中华书局,1985.

[5]房玄龄. 晋书[M]. 北京:中华书局,1974.

[6]永乐大典[M]. 北京:中华书局,1960.

[7]晁氏宝文堂书目[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8]司马光. 资治通鉴[M]. 北京:中华书局,1956.

[9]释道世. 法苑珠林[M]. 北京:中华书局,2003.

[10]章学诚. 乙卯札记[M]. 丛书集成本.

[责任编辑王雪萍]

Some Problems about the Authenticity of

Histories of Sixteen Kingdoms by TU Jie-sun

TANG Qin-fu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Communications,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4, China)

Abstract: Histories of Sixteen Kingdoms by TU Jie-sun is an extended edition being formed according to incomplete version and by collecting lots of relative historical facts but not a fake book. There are three important standards in judging whether Sixteen Kingdoms by CUI Hong is lost or not. The first is whether it is recorded or not by various historical documents .The second is whether it is cited or not by ancient books many times. The third is finding the evidence to show the incomplete version exists by comparing and contrasting the edition by TU Jie-sun with other ancient books. Edition by CUI Hong does not disappear in Northern Song Dynasty and still could be seen until mid-Ming Dynasty. Now basic clues of its popularity can be found. TU Jie-sun collects scattered historical facts of incomplete version which probably disappears at the turn of Ming and Qing Dynasty and this book comes into being. Analyzing its content of edition by TU Jie-sun, we can see some of the content is not found in other ancient books. This is obvious evidence about the incomplete version being kept until mid-Ming Dynasty and TU Jie-sun’s collecting scattered historical facts of the incomplete version.

Key words: edition by TU Jie-sun; Histories of Sixteen Kingdoms; authenti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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