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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中央政治研究室(上篇)

时间:2022-12-18 12:25:03 公文范文 来源:网友投稿

20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北京沙滩大院与中宣部、红旗杂志社在同一座大楼办公的,还有中央政治研究室(以下简称政研室)。因它不像中宣部那样是中央的一个职能部门,要领导全国各地的宣传部门和宣传工作;也不像红旗杂志社那样,每半月要出版一期党刊,所以在社会上鲜为人知。政研室是中央的一块理论阵地,是与中宣部、红旗杂志社平级的直属中央领导的一个单位。为不使这个机构的历史湮没无闻,这里仅就笔者所知,作些介绍。

1955年重建的政研室,实际上是直接为毛泽东服务的—个秀才班子

早在1941年,中共中央就在延安成立了政治研究室。彭亚新在《田家英小传》中说:“1941年夏。为了克服党内严重存在的理论脱离实际的倾向,加强对中国问题的研究,党中央决定成立中央政治研究室。研究室的一个重要任务,是根据国统区和沦陷区发行的各种报刊,研究国民党和日伪的情况,供中央参考和对外宣传使用。田家英先在经济组研究过一段抗战时期的‘工合’运动(即工业合作社运动),以后又到政治组从事大后方文化教育情况的研究。”“在政治组里,田家英认识了董边。”田家英的夫人董边在《忆家英》一文中说:“1941年夏,中央决定成立中央政治研究室,从马列学院调了一批干部到政研室工作,其中就有家英和我。”

陈伯达临终前曾对其子陈晓农说:“1941年以后,由我负责。成立了中央政治研究室,邓力群、张仲实、周太和、田家英都是我从马列学院挑去的,马洪是我漏下的。当时我是研究室主任兼政治问题组组长,邓力群是经济问题组组长,张仲实是国际问题组组长。”“七大以后,政治研究室改由洛甫(张闻天)负责。”

在毛泽东身边工作过的柴沫、史敬棠,也曾在延安的政研室工作过。

1955年,中央重建政治研究室。地址在北京市万寿路13号,即现在的万寿路西街7号院,中组部万寿庄宾馆。政研室实际上是直接为毛泽东服务的一个秀才班子。主任是陈伯达。他的办公室和毛泽东的办公室并列着。但是毛泽东没有来过。副主任是胡绳和田家英,日常工作由胡绳主持,汪浩为办公室负责人。工作人员来自马列学院(即后来的中央党校)的有:一部的张凛、刘义立、王仲清、李学昆、丁伟志;二部的高禹、汪浩、朱泽、杜甫功、马仲扬。除这10个人以外,还有来自中央办公厅、中宣部、北京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等单位的人。

政研室设有哲学组(组长关锋)、经济组(组长陈真)、历史组(组长黎澍),此外还有个三人的党建组。

《红旗》杂志创刊后,政研室不断为《红旗》输送编辑人才,为《红旗》撰稿,宣传中央精神

1958年5月25日,中共八届五中全会决定:“由中央主办一个革命的、批判的、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杂志,定名为《红旗》,每半月出版一次。”《红旗》杂志首任总编辑是陈伯达,副总编辑是胡绳和邓力群。《红旗》杂志创刊后,政研室从万寿路迁到沙滩大院,与中宣部、红旗杂志社在同一座楼办公。政研室的大部分人分到《红旗》各编辑组。政研室保留三个组:原哲学组改名为思想界动态组,逻辑组由胡绳分管,历史组由田家英分管。

当时中央文教领导小组每星期五召开一次座谈会,主持会议的有胡乔木、陈伯达、康生,参加座谈会的是一些专家、学者和教授,名单报送胡绳和田家英批准。在这样的会上,人们可以对学术理论问题自由发表意见,思想比较活跃,有人称之为“神仙会”,以至有的与会者多年后都还怀念它。可惜好景不长,当“左”风日盛时,人们就不敢讲真话了。

胡绳在《红旗》上开辟了《思想文化评论》专栏,作者署名“施东向”,即思想界动向之意,许多文章是由胡绳指导一些青年人写作并经他定稿后刊出的。因经常出现,质量较高,在社会上颇有影响。后来,“施东向”变成以胡绳为首的所有作者的共同笔名。其成员大都是政研室的,有王忍之、丁伟志、李洪林、马仲扬、郑惠等。

1958年秋季创刊的《思想界动态》,是根据中央要求编辑的内刊,是向中央委员以上领导同志(或经特别批准的人)反映各界思想情况的党内刊物(半月刊),发行范围虽然不大,但因层次很高,故受到中央和省、市、自治区领导的高度重视。思想界动态组是1958年8月成立的,首任组长是关锋。这年底,关锋调任红旗杂志社编委,由马仲扬接任思想界动态组组长。这个组是政研室内最大的一个组,有二十余人。核心成员有马仲扬、李洪林、史敬棠、丁伟志。编辑工作主要由李洪林负责。

政研室历史组的一些成员,在田家英的直接领导下为毛泽东著作搞注释

1961年春夏,经田家英推荐,柴沫调到政研室任秘书长。政研室的机构再次进行调整,把思想界动态组、逻辑组撤销,调整为工业组、农业组、编辑组。

在中苏两党论战中,胡绳布置政研室的人分头查阅《列宁全集》,凡是列宁批判修正主义的资料,均用卡片摘录。胡绳对马仲扬说:这是为中共中央代表团备用的资料,以便同苏共中央代表团面对面地争论,要下力气编好,要有针对性,时间较急,务必抓紧。在柴沫主持下,他们紧张地忙了几十个日日夜夜,终于在代表团赴苏联之前赶了出来。胡绳很满意,并很快得到了毛泽东批示。全文在《红旗》1963年第7期至第11期发表,并出增刊发行。中宣部的内刊《宣教动态》也全文刊出。不久,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书名叫《列宁反对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斗争》,署名“郑言实”编,“郑言实”即政研室的谐音。

政研室历史组成员有缪楚黄、陈铭康、王仲清、刘立凯等,还从中国人民大学等单位借调了冯蕙等人帮助工作。他们中的一些人,在田家英直接领导下为毛泽东著作搞注释。

据曾长期在田家英领导下工作的逢先知回忆:“1949年,中共中央决定出版《毛泽东选集》并着手进行编辑工作。原定于1949年内出版,后经多次校阅,直到1951年10月才开始出第一卷。这项工作是在毛泽东直接主持下进行的。田家英同陈伯达、胡乔木(胡对第一卷至第三卷主要是负责语法、修辞、用字和标点方面的工作,至第四卷才全面负责。陈未参加第四卷的工作)是参加编辑工作的主要成员。”“从毛选第一卷到第四卷,田家英自始至终参加编辑工作全过程。注释的工作主要由他负责。”

逄先知还说:“《毛泽东选集》第一至第四卷出齐以后,田家英根据毛泽东的意见,从1962年8月起,开始对注释进行全面校订。”“这项工作是在田家英主持并直接参加下,由中央政治研究室和中央档案馆的几位同志共同进行的。”“1964年全国都在学毛泽东著作。田家英觉得,毛选的分量太大,不适合一般干部和青年学习。他向中央建议,编辑《毛泽东著作选读》甲种本和乙种本,分别供一般干部和青年学习掌握毛泽东思想的立场、观点、方法。这个建议得到中央和毛泽东的同意。田家英是主要的编者,选目都是经中央和毛泽东批准同意的。在这两种选本里,第一次公开发表《反对本本

主义》这一名篇。在此之前,1958年和1963年,田家英还协助毛泽东编辑出版了《毛主席诗词十九首》和《毛主席诗词》两个诗词选本。”

搞调查研究为中央制定政策提供依据

1960年12月至1961年1月,中共中央为了纠正1958年“大跃进”以来工作中的严重失误,在北京相继召开了中央工作会议和中共八届九中全会。在这两次会议上,毛泽东再次指出调查研究极为重要。他在1月13日的中央工作会议上说:今年要搞个实事求是年,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一切从实际出发。中共八届九中全会之后,毛泽东又亲自组织和领导几个调查组。分别到广东、湖南和浙江等省农村进行调查。

政研室的马仲扬参加了田家英领导的调查组。他在《难忘的调查》一文中说:“调查是从1961年1月毛主席亲自组织三个调查组开始的。田家英是浙江调查组的组长。到浙江之前,田家英召开了一次布置调查任务的会议,在会上他出示了毛主席写给他的关于这次调查的一封信。在一张纸上,用铅笔写的密密麻麻的草字,还勾画增添了好几处。大家争相传阅和辨认。最后。还是田家英念了一遍……我们激动地读了这封信,认真地讨论领会这封信,又在调查实践中遵照这封信的精神开展工作。《反对本本主义》和这封信,成了我们调查行动的依据。”

田家英他们经过认真细致和深入的调查研究。了解到当时农村存在的不少问题和群众的呼声。并向毛泽东作了汇报。与此同时,政研室的史敬棠等人,跟随陈伯达到广东农村调查。当陈伯达、胡乔木、田家英三个调查组在广州会合,并向毛泽东汇报后,在毛泽东亲自指导下,开始起草人民公社工作条例。毛泽东的三位政治秘书陈伯达、胡乔木、田家英都是重要参与者。当《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即“六十条”)搞完后,田家英又布置调查组继续在浙江搞“六十条”的试点工作。

1961年是个大兴调查研究之风的丰收年。正如马仲扬在《难忘的调查》一文中所说:“正是在大量的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制定了农村人民公社六十条、工业七十条、商业四十条、高教六十条、科研十四条、文艺八条等一系列的工作条例。田家英称这些条例为调查丰收之年的标志,为整个工作转变奠定了基础。”

在这些条例中,较早也最为重要的是农村工作“六十条”,而它的起因则是田家英的一条建议。马仲扬说:“1960年初,田家英向毛主席建议起草农村工作条例,后参加起草《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即农村工作‘六十条’,对纠正‘大跃进’运动以来农村工作中的‘左’倾错误产生了积极作用。毛泽东曾说:‘六十条的发明权在田家英。’”

1962年2月底,毛泽东决定由田家英再率调查组,到湖南他的家乡一带调查“六十条”下达后的农村状况。田家英从杭州赶回北京,立即在红旗杂志社会议室召开调查组全体会议,宣布这次调查的意图和选定的地点(即湖南省湘潭的韶山冲、湘乡的唐家坨、宁乡的炭子冲,亦即毛泽东的家乡、毛泽东外祖父的家乡、刘少奇的家乡)。

政研室的丁伟志参加了这次调查,他在《跟随田家英调查“包产到户”》一文中说:“调查组由农村工作部、政研室的干部为主组成,此外有红旗杂志社、人民日报社和中央办公厅的个别同志参加,共17人……加上田家英和逢先知,组成了一个19人的大调查组。”其中,政研室就占了9人。是派人最多的单位。

调查组到武汉待命时,毛泽东接见了调查组全体成员。

在韶山短暂观摩后,调查组兵分三路展开工作。去大坪大队(即唐家坨所在的大队)的一组,以政研室的高禹为组长,有丁伟志等参加。他们在调查时,社员们提出了实行“分田到户”的强烈要求。他们认为,恢复农村经济的有效办法,只能是以户为单位分别承包和管理少量田地的生产。他们说的“分田到户”,实际上是“包产到户”。田家英得知这一情况后,在大坪大队分别召开了干部和社员代表座谈会、调查组全体会。不仅在当地开展深入调查,还派人去安徽无为考察“包产到户”的状况。

田家英将湖南三个点的调查报告,送给了当时正在上海的毛泽东和陈云,并把炭子冲的报告寄给在北京的刘少奇。陈云称赞了报告,说写得“观点鲜明”;刘少奇认真看了炭子冲的报告,认为很好。毛泽东对此却很冷淡。田家英回北京后。关于在农村实行多种所有制以恢复农业生产的设想,得到了刘少奇、邓小平和其他中央领导人的有力支持。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田家英布置政研室组织两个调查组,分别去“包产到户”呼声最低的东北和山西,调查对“包产到户”有何反响。丁伟志的文章写道:“柴沫向我们传达说,据田家英透露的信息,看来中央已经原则上定下来要在部分地区实行‘包产到户’,现在的问题只是考虑波及面的大小,所以要我们再去两地做一番调查。高禹带队去山西,王忍之、张作耀和我跟随柴沫去东北三省(到长春后又增加了王广宇)。”

对“包产到户”问题,毛泽东在1961年曾一度采取-试试看的态度,后来变了。他还批评田家英回到北京不修改“六十条”,却热心摘什么“包产到户”、“分田单干”。

中苏论战背景下,政研室扩大为马列主义研究院

在1963年前后,政研室又进行了内部改组,撤销了工业组、农业组,成立了哲学组、经济组、文艺组、经典著作组。郭冲、王忍之、王广宇在经典著作组。该组与李洪林一起于1964年春天编写了《斯大林反对托洛茨基主义和布哈林主义的斗争》的小册子,《红旗》特刊发表,人民出版社出版,署名“郑言实”。

也是在1963年前后,田家英主持编了《毛泽东著作专题摘录》一书。开始时,政研室的人都参加,从《毛泽东选集》和报刊上发表的其他毛泽东著作中找材料,按专题摘抄成卡片,然后由李洪林汇编,交田家英审订。田家英将书稿呈送毛泽东后,毛泽东认为编得不错。1964年。田家英将书稿交人民出版社出版,未署名,只印了500册。中央委员以上领导人,各省、市、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和各部部长人手一册。书用词典纸,封面由田家英设计。朴素大方。周恩来对田家英说,编得很好。各省、市、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们也都很欢迎,纷纷来要这本书。

1963年,中苏两党就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论战,中共方面不仅发表了《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还组织班子写了九篇评论苏共中央公开信的大文章,以《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编辑部的名义陆续发表。这便是当年家喻户晓的“九评”。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根据中共中央书记处的意见,政研室于1964年春扩建为中央马列主义研究院(以下简称研究院)。其任务是进行马列主义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理论的研究,重点是“两史一中心”。即中共党史、国际共运史、毛泽东思想研究中心。

研究院的院长陈伯达,是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副院长胡乔木,是中央委员、中央书记处候补书记。副院

长兼党委书记周扬,是中央候补委员、中宣部副部长,文艺界的实际最高领导人。副院长胡绳,是政研室副主任、《红旗》杂志副总编辑。他们都是当时中国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党内的红秀才和中央的笔杆子。秘书长柴沫,是政研室秘书长。原政研室的人员,全部转入研究院,作为班底和骨干。又从中央党校、中宣部、红旗杂志社等单位调了一些人,充实队伍。

研究院成立后。第一件大事就是物色年轻人才,作为培养对象。为此,原政研室的人分成几个工作组,到全国各重点大学挑选人。中组部曾为此向高教部打招呼,表示这批人员可以优先挑选,特批调干。马仲扬当时带了一个组专程赴西安、成都、重庆等地去挑选人,笔者即是他们从四川大学应届本科毕业生中挑选的。

研究院的建制,核心是六个业务组,即哲学组、经济组、党史组、政治组、国际共运组、文艺理论组。全院有200多人。

“文革”中,陈伯达对田家英落井下石,并通过批柴沫发泄对田家英的不满

研究院成立后,按照陈伯达的旨意,工作人员都下去,先是在北京通县农村搞“四清”,然后又在北京、天津两地的一些工厂搞“四清”。1966年6月,陈伯达一声令下,工作人员统统回院参加“文化大革命”运动。

这时,研究院的“文革”之火已经点燃,点火人正是陈伯达。陈伯达从延安时期起,长期任毛泽东的政治秘书,很善于领会毛泽东的心意,党和国家的许多重要文件常由他起草。指导“四清”运动的文件“二十三条”和标志“文化大革命”正式开始的《五一六通知》,都由陈伯达主笔。

1966年5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的主旨是批判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的“反党错误”,也涉及了田家英。正是在这个通过《五一六通知》的会议期间,陈伯达三次跑到研究院讲话,煽风点火。陈伯达严厉地抨击了周扬、胡绳、田家英等人,而重点是批评柴沫,指责柴沫不听他的话,走田家英的门子,搞秘书长专政。说柴沫缺乏革命原则性,在同田家英的关系上犯了严重错误。

田家英从1948年起就担任毛泽东的秘书,“文革”前已是政研室副主任和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因工作关系,和政研室秘书长柴沫、中办主任杨尚昆有较多往来。陈伯达与田家英平日矛盾很深,见毛泽东、林彪要打倒彭、罗、陆、杨,涉及田家英,于是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并通过批柴沫发泄对田家英的不满。

陈伯达的讲话,向人们发出了一个错误的信号。似乎柴沫是反陈伯达的,和田家英一条线,问题严重。于是,一些想紧跟陈伯达的,想夺权的,或想当“左”派的,纷纷向柴沫开火。

5月中旬,研究院机关党委某副书记召开了十七级以上干部会,对柴沫的错误无限上纲,一下子把柴沫定成“黑线人物”,敌我矛盾。不久。对柴沫采取了隔离措施。

6月中旬,全院批斗柴沫大会一结束,该副书记等人立即成立“院文化大革命临时领导小组”,由他自任组长,关锋的一位好友任副组长,并提出“一切权力归院文革”的口号。与此同时,该副书记还宣布“院党组织瘫痪了”,把一大批干部打下去。院里处、室、组负责人和党支部副书记以上干部23人,其中16人被打成“黑帮”。

柴沫被隔离后,几次想找陈伯达谈话而不可得。感到绝望,遂于9月服安眠药自杀。

后来,研究院出现观点不同的两派群众组织。一派认为,“院文革小组”压制群众,有方向、路线错误,应当批判。这派人数较少,为少数派。另一派则认为,“院文革小组”的方向、路线始终是正确的,应当保卫。

陈伯达解散研究院内情

1967年3月17日,陈伯达亲自到研究院来,接见全体工作人员。他在讲话中说:“XX(指某副书记)的历史我不了解”,“我并没有给xx定什么调子”,“炮轰xx不是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xx只有听取群众意见的义务。没有压制群众批评的权力”。

研究院少数派认为,陈伯达的讲话很重要,既然“炮轰xx不是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揭发批判他的问题就更不用顾虑了。不知是谁将陈伯达讲话的记录整理外传,闯了大祸。

3月26日,该副书记召开全院大会,传达陈伯达的指示时说:反“院文革”的两个战斗队把伯达同志3月17日讲话记录散发到外单位,我们把外单位寄来的报告给伯达同志,伯达同志指示说:“我原来说只来看看,不知道要开会,在会上也声明过不要记录。现在不但记了,还散发到旁的地方,而且记得不准确,有很大的严重错误。特别是关于天津的那一段记录。犯了严重的政治错误。也不送给我看。这算什么马列主义研究院呢?一点纪律都没有。搞了两年了。一点马列主义都没有。一点毛泽东思想都没有。我再三声明了。他们还这样做。我打算向中央提议,马列主义研究院可以关门。吃饱了饭不好好搞文化革命,连民主人士都不像。请他们把送到外面去的记录都收回来。不晓得天津的工人有没有带回去,如果带回去,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在没有关门以前,请他们好好整风,读毛主席的著作。这两年,我要他们参加‘四清’,目的是让他们在群众中实践中改造自己,没有想到他们这样顽强地不守纪律,白吃老百姓的饭。”

陈伯达的批评。相当严厉,可以看出,他是恼羞成怒,大发雷霆了。在“文革”中,散发领导人讲话的传单比比皆是,陈伯达为什么对他的讲话记录外传如此紧张呢?原来,陈伯达3月17日在研究院讲话时,正好天津发电设备厂一姓刘的工人在场。陈伯达当着她的面大讲了天津问题。“文革”前夕,研究院一些同志在天津发电设备厂搞“四清”,刘是该厂工人。“文革”开始后,陈伯达支持研究院一些人利用该厂的两张大字报大做文章。制造耸人听闻的事件,为他不断派人去天津活动提供借口。陈伯达批评外传他的话“记得不准确,有很大的严重错误,特别是关于天津的那一段记录,犯了严重的政治错误”,其实,当时研究院两派在天津问题上并无分歧,没有必要歪曲他的讲话,也不敢歪曲他的讲话。陈伯达之所以那样大动肝火,无非是怕暴露他插手天津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陈伯达在此时宣布“打算向中央提议。马列主义研究院可以关门”,难道有人外传了他的一次讲话记录,就值得解散一个中央单位?就算外传的人“不守纪律”,毕竟只是极少数人。能牵连全院吗?看来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内中必有隐情。笔者晚年有幸和陈伯达的秘书王文耀成为邻居,在闲聊中他透露了其中的内情。王文耀说:“在一次会上,江青质问陈伯达:你管的单位就那么干净,一点问题没有?康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那当然咯。弄得陈伯达很紧张。他唯恐江青、康生插手研究院,当天晚上就给毛主席打报告,要求撤销马列主义研究院。没想到主席看后就同意了,在报告上画了圈。”

为了保护自己,寻找替罪羊,陈伯达翻脸不认人

由于陈伯达大骂少数派外传了他的讲话记录,宣

布撤销马列主义研究院,形势突然发生逆转,少数派又一次陷入困境。

到了6月中旬,保“院文革”派的许多骨干分子,已先后分配了工作,有的去了解放军报社和总政,有的去了红旗杂志社,有的分到了新恢复的政研室。而反“院文革”派的人,一个也没分配。分配大权掌握在“院文革小组”手里。

“文化大革命”期间。政治风云瞬息万变。正当研究院少数派面临灭顶之灾,到了山穷水尽之际,风云突变,出现了奇迹:陈伯达亲自出马,将××作为替罪羊抛了出来。

原来,江青、陈伯达和王力、关锋等人,在1967年七八月间大肆鼓吹“揪军内一小撮”。当毛泽东发现军队不能乱,观念转变后,十分震怒。于是,江青和陈伯达商定,把责任都推到王力、关锋身上,因调到军报的××在军报也宣传“揪军内一小撮”,于是先拿x×开刀。

8月23日,肖力(毛泽东和江青的女儿)等人,在解放军报社贴××的大字报,说他有反毛泽东思想、反林副主席等罪行。当晚,陈伯达秘书王保春让宋士堂找一些反××派的骨干,配合军队的人抄了××的家。同时,陈伯达又勒令调到红旗杂志社的“院文革”副组长等人回研究院。次日凌晨,陈伯达代表中央文革,在解放军报社讲话,支持肖力等人的大字报。

陈伯达说:××是“混进我们党内的一个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这个卑鄙的资产阶级政客,到处投机取巧,到处投机倒把,招摇撞骗。他的作风是很恶劣的,打一派,拉一派,主要的是包庇那些很坏的人。他原来的历史就是很可疑的。他在马列主义研究院就做了很多罪恶的事”,“对造反派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组织一个不能见天日的小集团”。为了保护自己,陈伯达一下把xx打成敌人。他还说:“肖力同志风格比我高,做了我早就想做而迟迟没有做的事。”陈伯达一方面吹捧肖力,一方面开脱自己。他要解放军报社和研究院的人联合起来,彻底揭发××的问题。

8月24日,研究院少数派在陈伯达的支持下,夺了“院文革小组”的权,成立了夺权总部。

8月25日凌晨,陈伯达又跑到研究院来讲话,要求大家彻底揭露××的问题,弄清小集团的真面目。陈伯达当众把“院文革小组”副组长叫起来质问。

“文革”期间,通过“院文革小组”从各部门抽调了三十来人到中央文革的办事组、文艺组、记者站帮助工作。根据陈伯达的指示,这些人统统回院参加运动。此外,被分到解放军报社、总政和政研室的人。也回院参加运动。

陈伯达25日的讲话,不仅给××定了“三反分子”的调子,而且明确地给研究院两派群众布置了任务:一是彻底揭露××,二是弄清小集团的真面目。他一声令下,夺权总部和全院干部群众只能照办。原因很简单,陈伯达当时不仅是研究院的院长,更重要的,他是排名第四位的中央政治局常委,还是中央文革小组的组长。一句话,他是协助毛泽东领导全国“文化大革命”的重要人物,他的话谁敢不听。不仅如此,揪出xx还是毛泽东的女儿肖力打的头阵,这很容易使人们以为中央掌握了××的罪证,打倒他是毛泽东的“战略部署”,不能不紧跟。

到了8月底,王力、关锋被隔离审查。此后研究院揭批××,常和他们联系在一起。

在陈伯达的督促下,夺权总部勤务组集中了四个问题,拟订了一个作战计划,报陈伯达批准,从1967年底到1968年4月,对所谓小集团进行了四次大批判。把××及其他人的问题,上纲上线成敌我矛盾,大批特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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